章贺钦的眼神往于止水领口处打了个转，在这人注意到之前就若无其事地转移了自己的目光。
于止水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，迈步向前：“表演最考验功底的就是舞台表演，同样也是最考验人、最可以让人意识到自己问题的战场……我知道你没有任何的基础。”
这个昨天稍微训练一下的时候他和老林就已经发现了，这小子的确是我没有任何的功底，唯一能说道的只有他不同于旁人的气质。
充满着矛盾的、压迫与掠夺的气息。
当然，于止水私心是希望这小子能一直保持这种气质的，不得不说，他迄今为止还能对这小子有着些许不同，两分是因为脸实在对胃口，八分是因为气质。
于止水直接领着人到了后台，章贺钦全程没有说一句话，同样于止水也不需要他说话，直接将人带进了自己平日里用的房间里，随手扔过去一套训练服。
“换上，今天开始教你一些基本功。”
章贺钦愕然：“这是……”
“照着你的尺寸买的。”于止水已经开始解上衣的扣子了，“昨天我安排人先放我房间了，应该不会不合适。”
半晌他没有听到身后人的动静，于止水疑惑回头：“怎么？”
章贺钦站在门口，手里捧着衣服，似乎是有些僵硬，半晌才低声回：“我可以和其他的练习生一起。”
于止水挑眉，就前天晚上的表现和昨天的相处来说，他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拘谨到了这个地步的。
“南星剧场没有练习生，除了工作人员就是演员，大部分练习生在毕业之前都会来这里进行至少一次的舞台表演，作为自己的毕业舞台，接着才会正式走向台前。”
也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严苛工序，从南星走出去的艺人在演技上都有足够扎实的基本功，至少中规中矩到不会让人诟病。
章贺钦站在门口似乎是更加局促了：“那么我……”
“你不是要跟着我吗？”于止水的衬衣已经脱下了，在排练的时候，显然一件更加不会影响自己活动的衣服比较重要。
尤其是今年他们排练的还是一场歌舞剧。
章贺钦似乎是被他的动作给吓到了，当场转身面对着门的方向，半晌才答：“是……”
“既然是这样，那就快点换衣服！”声音从自己身后近在咫尺的地方传过来，章贺钦似乎是被吓了一大跳，然而面前就是门板，他也没地方跑……
于止水看着小崽子红透了的耳根，轻笑一声拍拍他的肩：“好了别害羞，换衣服。”
第9章 第 9 章
第9章
换衣服的时候，于止水也不是没感受到身后若即若离的炽热视线，换好衣服后似笑非笑地转头看去，章贺钦看上去似乎很是镇定地在穿衣服，目不斜视，表情正经。
如果耳朵不那么红的话就更好了。
于止水忍笑：“怎么，紧张了？”
“没有。”章贺钦面无表情回答。
“拉链没拉。”于止水很是自然地提醒了一句，章贺钦一惊下意识低头。
“……”
训练服上没有拉链。
于止水已经忍不住在一旁爆笑，小崽子似乎是莫名的很紧张，从进门之后就一直这样了，他对视线十分敏感，自然也知道刚才这小家伙绝对在看着自己。
本来已经习惯了被人所注视，但他还是想逗逗这小子，谁知道他还真的反应过度。
太……有趣了！
倒是章贺钦，似乎是真被他给逗弄毛了，接下来一直都板着一张脸，于止水怎么逗他都不说话，只是用那双黝黑的眸子死死盯着他，盯得于止水有些想笑。
狼崽子突然露出这种表情还挺有趣的。
于止水揉了一把他细碎的发，眯起眼睛微笑：“这个剧组不大，但能让你学到的东西绝对不少……眼高手低的话，绝对会摔得很惨。”
顿了顿，于止水慢悠悠道：“而且这个剧团上下的位置并不是固定的，就让我们看看演出结束之后，你能爬到什么位置上吧。”
“这算是对我的考验吗？”章贺钦看着他，一双黑眸中带着亮光。
“对。”于止水微笑，“我保证，你一定会有收获的。”
章贺钦默然半晌，点头。
章贺钦的加入并没有给剧团造成什么影响，实际一到这里之后，于止水甚至都没有为章贺钦作介绍，直接将他指进了大舞蹈房那些群演的训练里。
然而不引人注目实际上只是于止水的感觉，他的身影一消失，章贺钦就感觉到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。
这还是章贺钦第一次被这么多人以这种复杂的目光围观，他僵硬了许久，直至指导老师拍拍手大家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。
“欢迎大家加入南星剧场，在座的各位虽说是群演，但每个人都是这部剧的重要一份子，希望大家都能好好表现……事先声明，我不会偏袒任何一个人，实力才是硬道理。”
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，章贺钦只感觉到周围人的视线再度有意无意地集中了过来，这让他再度感觉到了身上无形的压力。
不过兴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压力，章贺钦从一开始就紧绷着脸，看上去像是择人而噬的狼，只是很快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茫然。
虽然昨天老林给他恶补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