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然闲来无事，左右看看餐厅的环境。这是一家挺小资的餐厅，装潢用的都是木质物品，略显老旧的木色配上昏黄的灯光，别有一番情调。林然没想到在x市还能找到这样的地方，看来以后还是要多打听打听，多带穆芸去。
林然正想着，穆芸已经点好了，直愣愣地看着林然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没事儿。”看到林然看过来，穆芸把头撇开。
“有事儿你就说。”和穆芸在一起的这段时间，林然基本上也是摸清了穆芸的性子。一般情况下，穆芸如果是直直地看着林然，都是有话要说。
穆芸稍微犹豫了一下，说：“我手机坏了，我想换个手机。”
林然一时没反应过来，随口“哦”了一声。
可穆芸突然之间就有些不高兴，提高音量说：“你就哦一声？”
“啊？”林然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穆芸。
“你不给我买？”穆芸又把声音提高了一度。
林然这次是听明白了。穆芸想让林然给她换手机。“你这个手机不是我前一段时间刚给你买的吗？怎么坏了？”
“就坏了。而且我们同学都用苹果。我也想买个苹果。”
“苹果？那得要我一个月工资呢。”林然有些犹豫。平常给穆芸买的东西也不少，衣服包包各种化妆品，虽然加起来挺多，但零零散散地买林然还是承受得住。这穆芸突然说要买苹果手机，林然还是有些撑不住。他来东胜时间还比较短，也没存下什么钱，这马上也快交房租交暖气费了，林然也拿不出什么钱了。
穆芸见林然有些犹豫，马上降低音量，眨着一双大眼，柔声说：“你给我买嘛~我们同学都用苹果，就我不用苹果，真的很没面子嘛。上次我和同学去逛街，人看我没用苹果就问我，说我男朋友对我不好，连个苹果都不给我买。你看你给我换个苹果，她们都知道你对我好了，你也有面子嘛~~”
林然看到穆芸卖萌，登时就有些心软。他最受不了穆芸卖萌。但是他也是实在没有那么多钱给穆芸买手机了。工作这一年多以来，他没有给家里寄过一分钱，也没有自己的存款，基本上全都给穆芸买东西了。犹豫了一下，林然还是开口说：“芸儿，要不过几天再买吧，最近要交房租和暖气费，我手里也没有那么多钱了。”
“过几天？那是过几天？”穆芸听林然拒绝，顿时提高了音量，但瞬间又柔下去，接着说，“那你是让我再受几天同学的白眼嘛？”说完还一脸委屈地看着林然。
“我……”林然快有些承受不住，但还是狠了狠心，说，“过几天，过几天一定给你买！”
总不能让林然去借钱吧。
穆芸见林然还是拒绝，垮下脸，本来想再说什么，但是服务员来上菜了，穆芸也就没再说什么。但是整个吃饭期间，穆芸都没再给林然好脸色，无论林然怎么哄，都是摆着脸不说话。
林然去结账的时候，穆芸什么也没说，收拾收拾就走了。林然出来，也只看到穆芸上了出租车的背影。
这一瞬间，林然有些难过。
林然是在刚上大四的时候认识穆芸的，接触一段时间后两个人就在一起了。那个时候林然正在准备考研，虽然的确不该在这个时候谈恋爱，但是林然对于穆芸这种萌妹子完全没有任何抵抗力，遂妥协了。两个人刚在一起时，穆芸乖巧伶俐又萌，林然觉得人生巅峰莫过于此吧。那个时候穆芸也还小，才十九岁，刚上大一。林然对待穆芸也就对待小孩子似的，买各种各样的东西哄她。那个时候林然也还只是个学生，手里的钱都是父母给的，但是他宁愿自己省吃俭用也愿意给穆芸买东西。
如此过了几个月，林然的考研压力越来越大，时间也越来越紧迫。林然就想先闭关修炼几天，好好准备考研，所以就和穆芸说了这事儿。但是穆芸听完就生气了，说林然不爱她，连每天给她打电话都不愿意了。林然无比冤枉，他不是不打电话，而是说打电话的时间短一点，平常两人一打电话就是一两个小时，现在要紧张备考，林然想着打个十分钟就结束，让他好好复习。
但是穆芸不依不饶，说着说着就有点要哭的样子。最终林然还是妥协了，想着到时候打一会儿就和她说自己得去看书了，穆芸会理解自己的。
但是事情并不是林然想象的那样，每次打电话林然说要挂，穆芸都会吵着闹着说林然不爱自己了，后来直接坐车过来，天天缠着林然让她陪着她逛街出去玩，说她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城市一个人都不认识，林然如果不陪着她她就真的无家可归无处可去了。
两人为此争吵了好多次，好几次穆芸都吵着要分手，都被林然哄了回来。如此拖着，最终林然也没有考上研究生，回到了s城。
工作之后，林然的时间和资金相对都自由了很多，和穆芸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少。但是林然发现穆芸要求的越来越多，尤其是在物质上。最开始林然也愿意给穆芸买，女朋友嘛，毕竟是用来哄的。但是穆芸有些变本加厉，渐渐得林然就有些承受不住，有时候也会搞得自己几乎是身无分文，省吃俭用。林然以前也没谈过恋爱，觉得大多数的人应该都这样吧，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。
但是现在……林然叹一口气，突然间有了分手的念头。
他是爱穆芸的，所以他愿意为穆芸付出。以前他也确定穆芸是爱他的，但是现在，林然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