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方沉默了一下，换英文重复了一次。
对方依然没有反应。
“你是聋子吗？”
对方只是静静的闭上眼睛，一付随便你们怎么样的表情。
何方气闷的放下手，想到之前遇到的人鱼，忍不住向他身下看了一眼。
是两条长腿，没有尾巴。
他靠紧了他一点，无论怎样，终于见到一个人了。
聋哑人也没关系，至少，有个人了。
不过，真的是人吗？
他仔细看他，发现对方说是男人，不如说是一个少年，嘴角还有细细的绒毛。
他伸手去戳对方的胸口，软的，热的，有肋骨，还很光滑，摸起来很柔韧舒服，肌肉有力。
突然，手指被一只和他相差无几的手掌覆上，对方缓缓按住他的手，苍蓝的瞳眸安静地看着他。
“我就摸了，你还能像人鱼一样来咬我？”何方切了一声，拧了一把，还拧不起来，肉真紧。
对方似乎很不满意，却只是偏过头，不看他。
“对了，你怎么反应这么少？被怪物们打扁了？”何方摸上他胸口的一块铭牌，那牌子泛着冷冷的银光，刻着他不认识的铭文。
他好奇的想把这个牌子拿起来，却失败了。
那牌子好像长在他身上的，他用力撕了一下。
身下的男人微微一颤，血花四溅，温暖的血液溅在脸上，让何方有一种诡异的舒适感。
金属条下有着长长的钢钉，将带着倒刺，在一撕之下，撕开的伤口血流如注。
何方惊呆了，拿着铭牌的手剧烈颤抖，几乎想再塞回去。
少年微微皱眉，却只是闭上眼睛，再无动作。
冷静、冷静！
战场止血应急是怎么写的，你一个自称骨灰的军迷怎么可能想不起来？
快想！
对、对了！想起来了！
胸部出血，要尽快以帕、衣物、卫生纸等物品按压出血部位以减慢出血的速度，避免空气进入体内，伤员保持半卧位！
没有迟疑，他立刻把自己身上的衬衫用刀割开，堵住伤口，手忙脚乱的把对方的手放在碎布上，“按住不要松手！”然后开始撕布条。
对方凝视着他着急的样子，微微摇头，又闭上眼睛。
“不要睡！”对方在他耳边大喊大叫，掐着他嘴与鼻间的那块肉，重复着说到。
……
手忙脚乱的包好伤口，何方紧张地看着他。
金发少年上半身躺在他怀里，斜倚出半卧位，觉得这条鱼太能闹腾了。不是说人鱼离水活性下降50吗？宇宙种族词典的解释还是很权威的，这只一定是变异了。
不过看着他紧张的样子，金发少年微微一叹，缓缓伸手摸摸他的头，凝视着他。
“你，是让我别担心吗？”何方低下头，“对不起。”
感觉到少年的歉意，金发少年微微一笑，安慰地拍了拍他。
何方深吸了一口气，祈祷千万不要感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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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的牢房很大很宽，大约有上千平米，各类怪物也比以前多了数百倍，种类各不相同，牢房中心被一排栏杆隔出大约十米直径的圆，一道光柱从圆顶投下，那也是唯一的光源。
但为了食物，没有怪物是好惹的。
巨大的蝎尾狠狠地刺进何方的右肩，带起一路血花。
何方不闪不避，左手紧抓蝎尾，右手小刀沿着甲壳坚硬的甲壳上划出一道划痕，敏捷地切入夹克间的缝隙，带出绿色汁液，再用力一扭。
蝎人痛叫一声，他们的尾巴是比jj还敏感的东西啊，一块食用能量块而已，太狠了这家伙。
抽出尾巴的蝎人落荒而逃，何方这才满意地捡起那灰黑色，吃起来没有一点味道吃了也不会拉的食物。
不过饿的时候，什么都是好吃的。
一只粉红色的毛球蹦蹦跳跳地道一块食物面前，水当当的圆眼睛凝视着正要吃东西的何方：“咔咔，咔咔……”
何方想了想，把手中拳头大的一块食物扳下手指大的一点，给了毛球。
“咿呀~”毛球一口吞下去，扑进何方怀里蹭蹭。
何方揉了它的毛毛一把，把他抱在手里，然后捏着它的脸，用力一扯。
“咔~咔——”毛球凄惨的呜咽一声，大大的眼睛里泛起雾气，好痛痛。
何方豪不留情地继续用力，很快，毛球被扯扁成一张2米乘1米的毛毯，被他铺在冰冷的地上。